稗菟子

世界和平。杂食党。搞CP不如整活。

平衡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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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密集的车流在身边涌动,合着雨声与潮湿的空气。街角的咖啡店在模糊的大雨中只能看到些许模糊的绿色,在雨水中静静伫立。

   从天而降的暴雨模糊了视线,在街角却是一片喧嚣。雨水打到雨伞上的声音,雨水在排水口回旋流动的清响,杂乱的车笛声,匆忙行人踩过的水坑发出的碰撞声。

   金举着一把黑伞,在在匆匆的人潮中止步,眼前的人潮像凝滞了一下,如同倒入模具的果冻缓慢凝固成型,渐渐减慢了流动速度。

   金沉默地举着伞走到人群中间,黑色的风衣上沾了些许路过车辆溅上的雨水。

 

   阴风冷雨 ,天昏地暗。漫漫骤雨中甚至看不清对面大楼绚烂的霓虹灯。

 

   街角的红绿灯快速的闪动,十字路口的人群开始像路的中心移动,缓慢地聚拢,缓慢地扩散,就像是浪潮中的泡沫,消逝又重组,随波逐流。

   路的中心,站立着一个人。灰色的人群在他那里分散,形成一处明显的空白。雨水濡湿了他的头发,顺着他的脸蜿蜒而下。金色的头发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一回头,便会发现一抹醒目的颜色在灰色的幕景中时隐时现。

 

 

   金远远地看着他。此时的世界仿佛一下子安静下来,雨水敲在黒绸伞上的声音格外明显。

 

   突然,人群中的那抹金色闪动了一下,那个人转过身,视线隔着灰色人潮与重重雨幕向金看过来。

 

   金色的瞳仁啊。

   金如是地反应。

   空气瞬间流动起来,寒意与湿意铺面而来。人声鼎沸,喧嚣嘈杂,但却听见有人在耳边轻声呢喃,细弱蚊声,但分外清晰。

   一声清脆的枪响,伴随着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将金拉出那个灰色的世界。

   

 

“晚上好,金,从今天起你就是本社的一员,我是你的上司格瑞。”

  

金猛然惊醒。脸上阵阵凉意,鼻尖充斥着一股冰冷的花香。

入眼还是姐姐的公寓,墙上老旧的绿色花纹纸,陈旧的木质地板,以及面前的一个陌生的男人。

头疼欲裂。身体酸麻。动弹不得。

金张了张嘴,发现舌头发麻,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喉咙像是被铅块镶嵌住一样,沉重且疼痛。他尝试着眨一下眼睛,发现还是勉强可以的。

眼前的局面就只能是他听着,对方说。

床头的时钟在咔哒咔哒地响。一点一下地缓慢地流逝。

不过这个人貌似不怎么喜欢说话。他在金的床头无声地伫立了一段时间,床头昏暗的灯给这个人打上一层模糊的阴影。

他身体微倾,就像一位等待收割灵魂的死神。在金的头顶上投下一片黑暗的压抑。有那么一瞬间,金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一种特别的杀意。

“明天会有人来接你。”他在昏暗的室内说,声音低沉,透着一股寒意。

他伸手盖住金的眼睛。金的鼻尖感受到布料的特殊触感和气息。

   

    羊皮手套*。金闻到羊皮制品特殊的气味而想。

    这也是金对这个男人留下的唯一的第一映像。他猜测身体里有某种时效性清醒的镇定剂,因为他又开始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中,听到耳边传来阵阵雨声,车笛声与水声交汇。

    金再次陷入沉睡。

   

    金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他尝试着活动一下胳膊。身体因为昨晚长期保持一种姿势而僵硬酸痛。但是他下床时还是感觉脚一麻,扶着床头柜才勉强站起来。但是他有点不确定自己是否做了一个荒诞的梦。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那时到底看到的是一个真正的人还是一个梦里的幻影。    

昨晚金好像忘记了把窗帘拉上。所以木地板有一部分是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的。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和咖啡香气,咖啡色的窗帘被风轻轻掀起一角。

 

    金缓缓晃到门口开门。门口的人似乎也是很有耐心,敲门声不紧不慢。金已经查看了一下门口的脚垫,并没有什么脚印,窗户也没有被撬开的痕迹。

     或许真的是一个梦。

     金透过猫眼看到了紫堂幻。他穿着一身休闲服,一件白色的套头衫加一条运动裤,就像一个普通的晨跑者。

平时见惯了紫堂穿白衬衣牛仔裤,今天突然有一点不适应。金想。

“早上好,”紫堂幻向金打了一个招呼,“或者是中午好。”金看到他的电子手表上的数字显示的是早上十点四十五。

“早上好,”金注意到自己只穿着一套宽松的睡衣裤,他转身去卫生间做一些简单的打理,“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我是指你平时不会穿套头衫。而且你还换了一块表,你是来接我的吗?”

“今天我是来接你的,”金没有注意到紫堂幻露出一个不自然的微笑,“那块刻表坏了,就换了一个,你觉得这块新的怎么样?”

“挺时髦的。”金评价道。

“你不进来吗?”金洗漱完毕,看到紫堂幻站在门口擦着眼镜。

“不了。反正你也快要准备完了。”

 

看到紫堂一身运动装,金转身去取了一件T恤和牛仔裤。

“有人给你说过今天我会来接你去一个地方吗?”紫堂发现刚刚岔开的话题金只抓住了一个重点,于是又试着向金重新讲明一下。

“说过,”金的声音透过里屋模模糊糊地传过来,“有人在梦里给我说过。今天有一个人要接我去一个地方。”

      紫堂幻把眼镜取下来开始擦:“一个挺不错的预言梦。”

      “如果那个人是真实存在的,那么我可以报警说那个人私闯民宅。”金套上T恤,赤着脚从里屋晃出来。

紫堂的视线有一点昏花,恍惚中好像看到一个朦胧的人影从房间里飘出,渐进中午的阳光给那个幻影镀上一层金边。

       他的大脑一瞬间无法运转。

      “而且我检查过了门窗没有明显的痕迹。”

        他怔怔回神,金已经站在他的面前。少年身上散发着一股阳光的味道,淡淡的,很轻柔。他特有的浅金色头发仿佛将阳光也一起吸附一样,有一种柔和的错觉。

        金歪歪头,并没有注意到紫堂幻的失态,转而问:“去哪里?”

        “去CA大厦,”紫堂继续解释,“我偶然得到两张去一个金融公司参观学习的通行证,我觉得你以后需要这方面的知识。”

         三年积攒下来的信任使金对紫堂随意编出的借口毫无怀疑,他点了点头,没有丝毫一心地跟着紫堂幻走出了房门。

     刚刚从旅寓的楼上下来,脚尖点到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的地面。金轻轻嗅了一下,鼻尖只有一片干燥的气息,带着一股微弱的花香。

      他恍若想起昨晚上好像听到雨声。

      “昨晚上下雨了吗?”他转过头来问一旁的紫堂幻。*

       “没有。”幻心不在焉地回答。

 

      CA大厦就在中央公园的对面,夹藏在高楼林立的金融区里,只要几站地铁的车程便可以到达,一出站,地铁口正对的就是CA大厦的楼前花园。

      

  ………………..

      正是周末,CA大厦的大门前有一条黄色的浅色围栏线,提示前来办理业务的人们今日休息。金走到这里就犹豫了一下,余光瞥见紫堂幻轻车熟路地绕过围栏线推开大堂的玻璃门,犹豫了片刻还是跟了进去。

     普通的大厅。前台普通的廉价灰色大理石砖台上几盆普通的绿萝,墙角摆放了几盆富贵树。背后巨大的墙上印着: CA  centre  of abilities

       就像金融区里最普通最常见的一栋的办公楼一样。

  

       咯咯,咯咯。

      高跟鞋在大理石瓷砖上摩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几乎不用回头,金就感觉到强烈的警惕,他的直觉一向很准——来者不善。

      小心回头,鼻尖感受到淡淡的香水味一阵阵刺激着金的感觉神经——浓烈,艳红,充满侵略性。

     一个身着黑色连衣裙制服的工作人员已经站定,脸上是一幅标准的微笑。

     淡粉色的唇彩,齐眉刘海,头上过于鲜艳的星型头饰。

     但是金总感觉那个微笑透着一股寒意,以及莫名的心惊。

 

    “你好,”工作人员在从制服口袋里摸出两个绿色的挂牌,“我是负责这次项目接待人的凯莉.斯塔,今天是一次实践活动,希望两位认真听我讲解。”

     凯莉.斯塔。

    金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第一映象就只有红色,粉红,橘红的名字。就像一种特别的糖果——很甜,甜味从舌尖一直席卷到整个口腔,甜到发苦。

 ………………………………    

“凯莉.辛迪霍德。”

 

    “什么?”正在解说介绍的凯莉回过头,看向金。

   “没什么,”金木然抬起头,似乎脑袋里某些单词错乱拼凑成的一个名字,没有对应的人,“抱歉,我走神了。”

     “要来杯咖啡吗?右手边有免费的速溶咖啡机,”凯莉愣了一下,做了一个标准的手势,脸色有点不自在——似乎是在不满意金的走神。

      “不了,谢谢。”金有些困倦地揉了揉眉头,看来昨晚的怪梦对他的影响还是有点大。

       

……………………

     等到实习完,基本上是下午三点半了。实习的全程除了金融方面的普及就是参观一些办公或者是数据分析处理室。

但是金全程并没有在听——【凯莉.辛迪霍德】像一层薄雾蒙住他的思维。

 

     “感觉怎么样?”紫堂幻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来,看上去有点担心金的精神状况——宣传册拿反了也没发现。

     “没事,”金揉了揉脑袋,“最近有些失眠。”

      也许是关于那些不明的“金线”,或者是最晚上床头那个黑影。

     

     下午的阳光很好,很充沛,让金习惯了室内日光灯的眼睛一时有些不适应。而那些有温度的光线又让他的冰冷皮肤有一丝痒意,暖暖的,淡淡的。

     莫名的安心。

     

      “要去中央公园休息一会儿吗?”紫堂提议,“晒晒太阳有助于睡眠。”

 

      金立刻想起那只被他的金线勒死的鸽子,以及之后那个黑影。他恍惚记得那时紫堂什么也没说,然后他们就回到了旅寓。

       似乎中间的事情一切如常,被轻轻一笔带过,填上不属于这段记忆的胶卷。

       

 明显的记忆断层。

      

       但他只是愣了一下。

       “好主意。”

       面对着阳光,金向紫堂伸出手。

   

   ————————————————————————

     

     戴着星型头饰的工作人员从千篇一律的木门中熟练地推开一扇。

     房间比外景看上去要大很多。布满了白色的床,白色的小推车,白色的人影。在一片纯白中,站着一个穿着风衣的瘦削男人,一头银色的头发在一片白色中由为突出。

     他的存在让整个房间显得愈加空旷。

     

     他的紫色瞳孔淡然地打量他面前的东西——一只鸽子。

     一只死鸽子。脖子上的曲线不自然地收缩着,眼珠爆出,羽毛凌乱。

     察觉到工作人员进来,他微微抬头,紫色的瞳仁缓慢上移。

 

 

“该死的。”

年轻女人吸了一口气,想让这里的冰冷气息让自己稍微冷静一下。冰凉的气息吹过背上的薄布料——那里已经被冷汗打湿,风吹过留下的寒气让她经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他还记得,”女人一脸阴霾地走向银发男人,“他还记得我那时的【名字】。”

  白色的灯光闪烁不定,女人埋下头,刘海的阴影遮住她的表情。

 “凯莉.辛迪霍德。”男人轻声呢喃。

 

 “紫堂幻说,他昨晚察觉到了。你让他以为只是一个梦境,但他注意到了,”女人看到对面的人依然是一幅心不在焉的表情,音调渐渐拔高,“他问紫堂幻昨晚有没有下雨——昨晚没有下雨,那是他梦境里的雨声!”

   “他还提到了汽车和人群的声音……….——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公寓旁的马路昨晚全被我们封锁了……………..”

   男人的眉毛微微抬高。

  “二十四区的清缴战——贝涅*在上啊,他还记得……,”女人声音低沉,“格瑞,你这样是在拿我们的命开玩笑。”

  “拿“参加过那次计划的人”的命开玩笑,”男人低声纠正她,“凯莉,他认为那是一个梦,而且不完整。”

    “一个梦?!”女人的声音高了一个八度,“那是记忆在恢复,等到那个【梦】完整时到底会发生什么?你比我更清楚吧?”

   “凯莉,”男人低声提醒,“我清楚。——他的能力已经显露出来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招进来。”

    “丹尼尔那里怎么说?”

     “同意了。”

          “………”

         女人身体轻微地晃动了一下,她深深叹了一口气。这时背上的冷汗已经蒸发了,但是她的手还是在轻微发抖。

         似乎刚刚的香水已经淡了很多,渐渐随着女人的呼吸飘散在冰冷的空气中。

         黑衣的男人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她抬起头打量那只死去的鸽子——脖子上的曲线不自然地收缩着,眼珠爆出,羽毛凌乱。

        突然,她注意到一点,她拿起白色夹板上的镊子,小心翼翼地拨开了鸽子的嘴。

   

        叮当。

       金属镊子从她手中滑落——女人美丽的脸扭曲起来,她往后退了两步,转身走出了门,将刚刚的震惊埋藏在高傲中。

      

      伴随着高跟鞋逐渐变小的回音,惨白的灯光下,一只眼珠爆出,羽毛凌乱的鸽子张着没有舌头的嘴,脖子上的曲线不自然地收缩着。

 

 

     【附】:*1.这里的手套指的是FENDI的山羊皮手套。和基友一直讨论后觉得瑞哥戴羊皮手套很有冰山气质。

           *2,贝涅,BEIGNET,油炸馅饼,一种在法国比较有名的民间小食。

      

      又及:凯佬出来了,这里也是一个小小的铺垫,总觉得凯莉长大后是稳重细腻的,有职场女性的气质。然后估计是一个天坑,所有人都在慢慢出场…………我尽量把细节写进去,大家可以细心在之后的文章里观察一下。

      最近刚刚把《哥谭》整整4季全部补完,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人物关系感觉好复杂。在衔接班时被基友拉到DC天坑里,正在看不义联盟的漫画,(感觉黑暗色彩过于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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